“我今年63岁,70岁之前,我想建个大学。70岁之后,我可能考虑去沙漠里建设一片绿洲农田,”这是王石2014年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说的计划,2015年,他又有了新想法——竞选国际赛艇联合会副主席,如果成功他下一步将竞选国际奥委会委员。
中国大陆目前有三名国际奥委会委员,分别是于再清(国际奥委会副主席)、杨扬和李玲蔚。按国际奥委会规则,一个国家原则上只能有一个委员名额,而举办过奥运会的国家可以有两个,但国际奥委会以及各单项联合会的最高领导层不占本国委员名额。也就是说,如果王石的竞选之路一切顺利,明年如愿当选国际赛艇联合会副主席,他有望在之后的奥委会委员补选时当选。
从可操作性的层面来讲,这条路径的成功概率并不大。但从中国大陆商界的角度看,王石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过的路,也许他真的想清楚要如何切入体育了。
有人说,王石竞选奥委会委员是在叫板王健林。这种说法当然有其合理性,王健林最近几天占满了各大媒体体育版头条,“马德里竞技+盈方+美因茨+世界铁人公司”、“20亿欧元”、“中国最大的体育产业公司”、“王健林的体育帝国”,王健林用大约半年时间,就打造出了一个“美丽新世界”。王石此时宣布竞选计划,似乎是个来抢头条的冒险举动。
不过,王石的性格似乎没有这样锋芒毕露,而且他当下的竞选目标令人玩味——国际赛艇联合会副主席。最著名的赛艇比赛要数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每年举行的校际大战,这项起源于英国的运动在欧美受到很多年轻人的喜爱。
但王石对这个项目一点也不陌生,2014年9月,王石以中国赛艇协会副主席身份竞选亚赛联主席,最终高票当选。
常言道“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王石“乐山”那是出了名的,这位万科创始人不仅爱山还爱高山,他曾一年花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征服世界各地的险峰,并在52岁时登上珠穆朗玛峰。在接受央视采访时,王石说:“每次我一进山,投资人就紧张、股价就跌,我从山里出来股价就涨起来,感觉他们比我还紧张。”
“乐山”的王石同样“乐水”,赛艇运动有其独特的魅力。中华文明继承了农耕文化的传统,黄河、平原、沃土这样优越自然条件,让华夏民族习惯了男耕女织的静态生活方式。与之相对的古希腊文明,诞生于茫茫大海中的小岛之国,那里的人们想要生存就必须走向大海,穿越惊涛骇浪。
人类早期的船只是没有帆的,古希腊人只能用双手划动桨才可能拥有未来的希望。从某种角度讲,赛艇运动可以说是欧洲文明的重要文化遗产。而王石曾说:“2011年我去美国之后,可以远远地看中国,远远地看万科,发现中国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文化。”
也许,体育文化是王石今日切入体育的第一支点,其背后的产业利益是第二个支点。
与体育大潮相对的是房地产业的低迷,中国的地产大亨都想通过玩体育额外得到点实惠,因此他们参与的方式多是简单直接,买球队、买球员、买赛事,无论杭州绿城、广州恒大还是“建立体育帝国”的大连万达,所有人的运作模式都出奇形似,差别只在于砸钱多少(至少目前是这样)。
王石的万科一直没有参与这场职业体育大战,但如今万科有一个特殊的称谓——运动员股份有限公司。跑步已然成为这家房地产公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公司总裁郁亮已经迷恋上长跑,他希望50岁前成为国家级运动健将,并称更喜欢别人把他视作一个“有梦想的跑者”。每一个万科员工都必须参与运动,连万科的办公楼下都画着跑道。
王石之前没有参与体育产业开发,但并不代表他未来不会参与。从他的竞选目标来看,王石的野心还不小,只是他和王健林、许家印路数不同。
王石的真正目标是国际奥委会委员,国际赛艇联合会副主席只能算是跳板。我们知道,国际奥委会遵循逆向代表制(原则上说,国际奥委会委员是奥委会的代表,而不是国家的代表),王石参加竞选,程序上没有问题。
但显然在奥林匹克运动领域,王石并没有什么优势,首先资历太浅,没有国家认可的官员身份,没有运动员经历,短暂地担任亚赛联主席也不够重量级。如果没有国家的大力支持,王石最大的资历就只剩不差钱和对运动的热爱了,但这些远远不够。
放眼望去,似乎没有人可以成为王石的参考,只有霍震霆与他身份职业相似,但霍老所处的时代背景,又和现在相去甚远。
由此说来,如果王石这次真是“孤身”参选,那这个动作极有可能是他为万科进军体育产业抛出的信号弹。若真是如此,信号弹已经上天,64岁的王石会期待一个怎样的自己,12年后的他会在干什么?
文/懒熊体育实习记者 叶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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