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工作日的中午,北京黑松体能训练室中,一群拳击爱好者正在认真训练,但特别之处在于,他们并不是这家工作室的学员,而是“流浪拳击”的学员。
“流浪拳击”由刘畅和毛毛在去年11月创立,刘畅负责培训,毛毛负责运营。做这个组织的初衷并不是因为她们自身没有地方训练,而是要“接住”她们曾经的学员们。
场馆倒闭是最大的原因
刘畅此前是国家队拳击运动员,获得过第十二届全运会女子拳击首届选拔赛60KG冠军。2019年,刚从体制内辞职的刘畅与朋友在北京开了一家拳击馆,但是没有想到几个月后的疫情打乱了他们的规划。拳击馆受到了很大影响,正常的营业都难以保证,最终在2023年国庆节的前一天,场馆正式关门。
和大多数的倒闭的健身场所一样,资金断裂是最大原因。“原因很多,本来由于疫情原因,每天开业已经是很难的事情,学员销课率难以保证,但每个月将近10万的房租还要按时交,资金运转出现了很多困难。”刘畅对懒熊体育说。
本来到2023年的上半年,场馆的运营已经开始恢复常态,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房东在2023年年初突如其来的涨房租,让本来前期就大量亏损的他们难上加难,流动资金断裂,无奈之下只能关门。
通常来讲,场馆的跑路最大受害者当属充值的会员们,即便维权也难以得到很快的解决。但和商业健身房不同的是,拳击培训更接近私教的模式,教练与学员之间的沟通较多,打下了感情基础。因此,面对还有大量课程没有上完的学员,原本想要再次回到体制内的刘畅,还是决定留在北京,带着自己三十多个学员“流浪”。
如何“流浪”?
通常情况下,场地是一家健身场馆第一步,其次就是设备购置,相比较而言,拳击训练这项运动对这两项的要求都比较低。但尽管如此,寻找合适的训练场地仍然是团队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
目前,“流浪拳击”每周安排四节课,这些课程分布在三里屯、东大桥和十里铺的三个拳击馆,并且还在继续拓展新的场地。
“我们对场馆的要求没有说必须多么大,只要是团队的学员喜欢就行。”刘畅说。“我们在户外也打过很多次,之前组织了一场在顺义罗马湖的课,当天的学员都是开车去的,有学员中午还要上班,就跟自己领导说自己去挪车,然后一挪挪了两个小时。”
场地是健身场所运营的一个难点,招人则是另一个。如果有固定场馆,场馆就是宣传的“大广告牌”,而像“流浪拳击”这样的团队来说,招人的主要来源就是口碑。当前“流浪拳击”也在小红书等社交媒体上分享训练日常,但咨询的人是大多数,报名的新学员依靠的还是老学员介绍,就是通过这种基础的方式,成立刚半年的他们,已经从最初的三十几人变成了现在将近有100人,最大的将近50岁,最小的还不到20岁。
因为整体的运营成本较低,“流浪拳击”的收费价格并不高,每节课前统计上课人数,按次收费,每次收费150元。一周四节的课程根据难易程度分为了初级、进阶和中级,周末则是自由组,让每个学员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课程。
“流浪”的背后是社群
细看“流浪拳击”的模式其实与“社群”的组织模式相似,本质也是依靠社群的搭建和运营。刘畅表示:“好的课程它绝对不是仅仅依靠课程本身来吸引学员,它能够产生长久连接的是相互之间的情感,大家在一起能够产生共鸣。”
为了能够让整个团队学员有更好的体验和凝聚力,上课时大家经常一起拍照或者分享咖啡。课程外,“流浪拳击”团队也会一起去参加拳击之外的户外活动,像在去年的6月份团队还没正式成立时,刘畅和毛毛就组织了20多名学员一起自驾去了阿那亚。
在刘畅看来,大多数的学员都是北漂,大家渴望有一个团队归属感,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做“流浪式”,最重要的还是要热爱维系这种感情。
“其实训不训练对我不重要,我更喜欢的是和他们在一起,一起出去玩,哪怕是坐在那听他们说话都很开心,所以可能长时间建立起了这种连接,同时他们又想训练,就达成了一个双赢的状态。”她说,“最多的一次,我同时和17个学员一起聊天,iPad聊完手机聊。”
团队的运营日趋稳定,但对刘畅和毛毛来说,现在的计划并不是将这个团队再扩大或是开线下实体店,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将团队做的更加小而美,更加坚固。接下来也会组织更多的社群活动来实现这个目标。
“流浪拳击”只是场馆倒闭后,教练与学员的一种应对举措。在社交媒体上可以看到很多用户因为周围的传统健身房频频倒闭,转向了以月卡、季卡这些短期卡为卖点的乐刻、超级猩猩等门店,或者在各种传统健身房办理周卡,每过一段时间就更换一家健身房。另一方面,从去年开始,越来越多的健身教练开始不再依附于传统健身房,转型成为自由教练。
行业的波动,办理长期健身卡的风险增大,消费者偏向于稳定的选择以应对风险。短期卡以及“流浪”的方式就这样成了消费者降低健身成本和风险的优先选择。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相应的,如何与消费者或者说用户建立真正稳定的情感联系,成了商家方面想要留住用户和长续发展,必须认真对待和抓住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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