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不到30分钟,Yusra Mardini和姐姐所乘坐的充气船就出现了发动机故障,水不断地涌进船内。
这艘充气船挤着20多个从叙利亚逃往希腊的人,其中只有4个人会游泳。Yusra连忙和姐姐下水,在水中推着船游的3个半小时中,虽然身为一名游泳运动员,Yusra也一度感受到了溺毙的绝望感。幸运的是,这对姐妹最终活了下来,并救了船上20多人的性命。他们终于逃离了叙利亚永不停止的战火。
2015年,Yusra定居德国柏林。逃离叙利亚时的经历让她害怕开放水域,但是在新生活中,她还是重拾了对游泳的热爱。一年之后,Yusra成为了2016年里约奥运会“难民代表团”的一员,今年是她第二次参加奥运会。不过,在女子200米蝶泳的预赛中,小组第三的成绩并不能支持她出线。
2020东京奥运会的难民代表团一共有29名运动员,代表团的规模是2016里约奥运会的三倍。这29名运动员来自叙利亚、刚果民主共和国、南苏丹、厄立特里亚、委内瑞拉、伊朗、阿富汗和喀麦隆,这些国家中有许多仍处于动荡和内战之中。
“我依然不喜欢难民这个词,但是我后来想,难民只不是一个寻求庇护的人,寻找着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本身并没有错。”Yusra在接受Sky news采访的时候说。
在难民代表团中,每个人身上都有“伤痕”。
举重运动员Cyrille Tchatchet II曾代表喀麦隆参加2014年英联邦运动会,19岁的他不想回到自己动荡的祖国,决定偷偷溜出运动代表团的住所。睡在大街上的两个月中,寒冷、饥饿伴随着他,他还遇到其他贫穷的人、无家可归的人,却没交到一个朋友。在变得越来越孤立和沮丧后,他拨打了自杀热线,被警察从悬崖边救了回来,但也受到了拘留。
花了一年半的时间,Cyrille才获得了难民的身份,在2016年2月获得庇护。找到了治疗抑郁症的方法之后,Cyrille再次开始举重。现在,这位奥运选手还是一名心理健康护士,帮助患者度过这次新冠疫情。
▲Cyrille Tchatchet II 参加 2014 年格拉斯哥英联邦运动会。
南苏丹田径运动员Anjelina Nadai Lohalith在8岁的时候为了逃离南苏丹的暴力冲突,和姑姑在世界上最大的难民定居点之一——肯尼亚的卡库马难民营重新定居。在逃离国土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仍留在家乡的父母。“如果我走得够远,并且获得了成功,那么接下来我的梦想就是帮助我的父母。”在International Rescue Committee的报道中她表示。
2015年,铁人三项运动员Mohamad Maso 逃离了他在叙利亚的家,内战摧毁了Mohamad的训练设施,他的弟弟Alaa Maso是一名游泳运动员,同样无法进行训练。Mohamad拿上只装有铁人三项服和跑鞋的背包,兄弟两人决定逃往欧洲。 在东京奥运会上,Mohamad代表叙利亚参赛,Alaa则代表难民代表团参加比赛。
在冲过终点的时候,Mohamad泪流满面。“小时候我在叙利亚看奥运会,现在我正在参加比赛。我简直不敢相信。”
Alaa则对其他难民说:“你是幸存者,不要让任何人贬低你。”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到。这场雪不仅落在了难民代表团身上。
希腊举重运动员Thodoris Iakovidis在7月31日宣布,自己的运动生涯的收入几乎为零,每个月仅从体育联合会领取200欧元为参赛做准备,在这种情况下,就连物理治疗也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无法继续参加余下的比赛。此事在希腊国内引起巨大反应,不少民众为其赞助捐款,以帮助他维持运动生涯。据《Greek Reporter》报道,已返回希腊的字母哥兄弟们也谈到此事,表示他们会支持Thodoris。
对于几名伊拉克的运动员来说,获得奖牌同样是不现实的。根据伊拉克媒体Rudaw的报道,为了控制国家奥林匹克委员会2500万美元的预算,伊拉克进行了将近两年的斗争。伊拉克被国际奥委会排斥,其运动员也被剥夺了他们每月用来准备比赛的津贴。伊拉克运动员的梦想只是克服战争、政治动荡和新冠疫情等困难,参与到这场盛会中。
对于绝大多数选手来说,参加奥运会理由有很多,可能是为了国家殊荣,可能是为了站上最高领奖台证明自己。而这群经历着国家政治动荡、战乱和贫穷的选手,他们的目标或许只是在地球上最动荡的国家、最绝望的环境中激励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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