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比如,关于西安这座古城。
2004年我去了西安,工作三年后离开前往北京,我曾经想过,没事就可以回西安看看,但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中间2012年回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回过西安——2012年还是因为工作,只待了一天。北京到西安,高铁只要四五个小时,飞机两个多小时,不管是距离还是时间,都构不成回去的障碍。可实际是,西安多数时间就只存在我的梦里。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人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围绕眼前的事情在打转,像一头驴围绕一个磨盘在转一样,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眼前的事情”也发生着变化与重新定义。从最早的生计到孩子、父母以及现在的创业,总感觉有忙不完的事情,应不完的酬,处理不完的事情,一些计划自然就被耽搁,而很多类似“西安”就很容易忽略掉——但是,你又不能抛掉“眼前的事情”,一味任性与自我。我身边的年轻人,对这一现象称之为“可怕的中年危机”。
幸好,这一次有机会再次来到西安。因为西安举办第14届全运会,我带着同事到十三朝古都进行调研。这一次感受,跟之前记忆里的西安完全不同:路上到处都在施工、堵车成为家常便饭、体育标语到处都是……看上去,古城西安焕发了新的生机,体育成为了这里新的标签。
CCTV-5节目部主任张斌将这座城市形容为“古长安、新西安”——我从政府层面得到数据,因为陕西举办全运会,从2017年到2021年基础场馆投入达到2700亿元,而作为主会场的西安承载了大部分的比赛,建设26座场馆。场馆资源以及基础设施会给这座城市留下无形的资产,未来西安在发展体育方面至少具备了基本的硬件。
“十四运能够为陕西培养一批体育产业的专业人才,这批人对未来(体育产业)的发展至关重要。”十四运会组委会新闻宣传部新闻处处长郑璐跟我说。
不仅如此,我看到创业者苟永从上海回到西安后做得风生水起,他的橄榄球创业项目已经拥有四五块场地、员工53人。尽管创业才两年,包括受到疫情影响,但他一直努力让古城跟西方流行的体育项目结合起来——除了橄榄球,还希望进入击剑领域。与此同时,一家叫“主场体育”的体育公司,两个创业者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他们在扎根西安找到感觉之后,已经走出西安,把触角伸到北京等一线城市。“这里的市场很大,竞争也相对较弱,利用我之前的跨界思路来参与体育,”苟永说。
显然,我对西安的记忆从此之后要发生一些变化了,看上去西安的定位将从之前的古城,多一个跟体育相关的“体育之城”或者“赛事之都”了。而对于体育创业者的我来说,也希望能够深入参与其中——这是我现在的记忆,也将会是未来持续很久的一段记忆。
而另外一段记忆则是上一次来西安。查了下日历,我上一次来西安已经是8年前,我竟然记错了时间,以为是6年前。
那是2012年12月15日早晨,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采访西安房地产商冯仑,当时的身份是一名商业记者。“段子手”冯仑跟大部分西安人一样,除了经商他的文学造诣很深,出版了《野蛮生长》等影响行业内外的书籍。他的项目在西咸新区——作为第七个国家级新区在筹划“立体城市”,探索另一个商业世界——甚至改变中国城市化进程。
“我要告诉大家,立体城市是城市未来发展的一个上帝、一个神,必须要尊重它、追随它、爱护它、享受它。这相当于上帝,说了一千年,大家就由不信到相信了。”冯仑当时这样描述立体城市。
不过,事与愿违。立体城市已经折戟沉沙,四处打听,我当年采访的西咸新区管委会负责人目前已退休。
第三段记忆则是2004年-2007年,那时候我在西安一家杂志社工作。
那个时候,我每天经常听许巍,留着长发,业余时间多在写小说。那是一段属于媒体人的黄金阶段,在西安拥有《爱人》、《女友》、《喜剧世界》等大众媒体,而且月发行量动辄超过数十万甚至达到百万,就跟现在的微博大V、抖音直播类似,它们都在扮演着消磨时间的角色。那是最好的一段时光,我是杂志社里最年轻的员工之一,他们都叫我“小韩”,而杂志社的老板,我们称她为“嫂子”,翔哥、胡姐、刘姐、石头、张哥、张斌伟、钟一以及很多都有绰号的同事们——当年,我经常穿着拖鞋去上班。很感慨他们如此包容我,就像西安那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一样——给人厚重、安全的感觉。
▲到西安的第一天,跟15年前的老同事们聚会,遗憾的是还有几位没赶到。
这次抽空跟当年的老同事们聚了一下,我们大部分都有超过15年没见。聚的时候,酒杯一直碰,竟然忘记了吃东西。晕乎乎的时候,我们不停说话,恍惚就回到了15年前。
这是我对西安的三段记忆。就像跟老同事聚会的时候说的一样,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创业、会做一个商人,在他们眼里,我当年是多么不着调、叛逆、不靠谱。但终究,有些东西会变,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不重要。或许,就像西安一样,再悠久的历史也需要拥抱新变化——体育会是一个好故事。
作者简介:韩牧,懒熊体育创始人&CEO,对商业世界的一切保持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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