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月22日召开的足代会上,体育总局和中国足协经过程序选举产生了新的足协领导班子,陈戌源成为新任足协主席,杜兆才、孙雯和高洪波三人出任副主席。在冲击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的重要关头,中国足协走出了改革的关键一步。
改革对于中国足球从来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这次领导团队更迭或许会成为中国足球的一次转折点。2019年对中国足球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放开球员归化政策后,新的中国之队“曲线救国”,合理利用FIFA规则进行人员补强。与此同时,如何在执行归化政策的同时,保护中超球队的利益,以及中超联赛的商业价值,又成了中国足球市场化的一道难题。
和此前历任中国足球掌门人不同,新上任的陈戌源是有史以来首位非体育系统出身的足协主席,并且是第一位专职主席。他的“与众不同”能否为中国足球带来一些新的变化,是值得期待的命题。
从码头工人到足协主席
在接触职业足球之前,陈戌源的职业生涯都奉献给了上海港,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码头工人,奋斗成为上港集团董事长,在任期间全程参与了洋山深水港的建设工作,这次被称为现代版“精卫填海”的行动,是陈戌源职业生涯的重要成就。
今年5月陈戌源被任命为中国足协换届筹备组组长时,中国足协新闻发言人曾披露确定人选的原因:“主要考虑陈戌源同志政治素质强,熟悉足球发展情况,在业内有一定认可度,具有大型国企管理经验,具备较高的管理能力。他本人也有意愿和热情全身心投入到足球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陈戌源已经卸任了在上港集团的职务,全身心投入到中国足球的建设和发展。
对待媒体,陈戌源和同为上海人的篮协主席姚明有着相似的开放态度,担任上港俱乐部董事长期间,他直言不讳,多次加入中国足球发展的探讨并给出看法。上海上港在2019年年初召开赛季前动员会,陈戌源登场演讲,发表对归化政策的看法:“曾有人多次跟我提过,上港做不做球员归化。我个人是不太赞成这样的想法,中国足球要取得成功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做好,不要走太多捷径,不要以为走捷径带来的胜利是长久的。”
陈戌源也有这样说的资本,上海上港入局职业足球的时间不长,但很快就成为广州恒大在中超的最大劲敌,3年2夺联赛亚军后,上港队在2018赛季如愿登顶中超,拿到队史第一座火神杯。不光如此,陈戌源的上港有着明确的建队思路,除了2015年引进加纳球星吉安效果欠佳,俱乐部豪购的于海、胡尔克、奥斯卡等多人皆成为了球队老臣,阵容稳定性是上港保持竞争力的核心优势之一,而且上港没有参与任何归化工作。
面对武磊留洋的问题上,陈戌源的处理方式体现了国企领导的广阔胸襟,2018年上港击败北京人和的夺冠庆典上,陈戌源当场表达了对球员留洋的态度,他表示只要能够在中国足球和球员个人发展之间找到平衡,俱乐部就会无条件支持留洋。随后武磊顺利登陆伊比利亚半岛,成为中国足球“全村的希望”。
陈戌源接触职业足球短短数年屡获颇丰,虽然是足球口的“新人”,但他已经展现出成为“牛人”的资质。
忙碌的“新官”
根据《足球报》消息,自5月担任筹备组组长以来,新官上任的陈戌源工作密度极大。他走南闯北,游走于各种工作之间,以“多问、多听、多观察、多了解”的方式熟悉中国足球,几乎放弃了个人生活。
陈戌源眼下需要面临的挑战分几大块:助力足协“去行政化”、为职业联赛制定可持续性发展方针、女足职业化和青训等。
2015年发布的《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将足改的近期目标定为“理顺足球管理体制,制定足球中长期发展规划,创新中国特色足球管理模式。”陈戌源将和杜兆才、孙雯和高洪波三位专业人士一道,整合足协的内部组织架构。《足球报》指出:足协有意推出“核心职能部门”的组织构架,建立国家队、青少年、女子等“技术部门”。对于陈戌源,他首当其工作便是处理足协的内部人际关系,打造陈氏行政体系。
受到归化政策、调节费,乃至中国经济大环境影响,和联赛蓬勃发展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多数职业足球玩家们堪忧的生存现状,根据懒熊体育2018年年末统计,光是2018年就有多支职业俱乐部发生转让、欠薪、解散的窘境。(相关阅读:为什么休赛期频爆资金问题,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又遇生存困境)2019年6月,上海申鑫也被爆出洽谈转让的传闻。陈主席如何稳住军心,为投资人递上一颗足球市场的定心丸,是一步箭在弦上的大棋。
女足职业化是全球瞩目的社会话题,中国市场更是如此,这是新任足协主席面临的挑战之一。不过陈戌源已经开始积极处理女足工作,他在法国观看了女足2019年世界杯的所有比赛,并走访了法国足协,回到北京后约见贾秀全,听取后者总结汇报后确定老帅留任。
▲陈戌源远赴法国观看女足世界杯。
青训是为中国足球打实地基的必要工作,评判中国足球成败时,后备力量匮乏通常会成为把话题引向终结的方向。担任上港俱乐部董事长期间,陈戌源曾谈及对年轻球员的培养思路,他提到“与其引入一些水平并不是太高的球员,还不如给年轻球员机会,让他们获得成长”,胡靖航、杨世元等人的成长也印证了陈戌源的足球哲学。
“去行政化”后的长远目标
根据知情人士向懒熊体育透露,选用陈戌源不光是为了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这次任命是为了中国足球的整体发展,包括草根和校园足球的建设等等,要把中国足球做全面升级。
2015年足协正式与体育总局“脱钩”,改革的慢慢长征正式启程。不过令外界诟病的是,虽然足管中心不复存在,但体育总局仍持续向足协派驻行政级别较高的领导,很难真正做到“去行政化”。
因此,陈戌源的上任算得上是足改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大动作,而其“没有行政官员背景”的特征非但不是问题,还可以被视作加分项。作为前大型国企领导,陈戌源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能够受到体育总局和足协的赏识,归功于其出色完成了上港俱乐部的工作。陈戌源接手上港初期,曾为球队定下打进亚冠的小目标,如今上港已然是亚冠常客。
不过运营俱乐部和足协主席的工作存在本质区别,代表俱乐部时,陈戌源可以对归化政策表达置身事外的态度;但现在不同,归化为国足提供了通向世界杯的快车道,甚至连里皮的回归也被媒体视作与开放归化政策息息相关。陈戌源处理对应问题的方式,也将直接影响中国足球的发展。
1973年,中学毕业的陈戌源听着样板戏《海港》踏进了海港,一干就是46年;2019年,曾经的码头工人成长为中国足球掌门人,光是这次任命,足以使陈戌源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历史记载。
距离卡塔尔世界杯亚洲区40强赛开打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留给陈戌源和中国足球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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