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显示屏的年份从2017变为2018,跨年的那一刻,我和摄影师宋勇杰、纪录片导演张帅、街球元老李岩在广西贵港体育中心门口,等着滴滴司机接单。此前一个星期,我们在贵港进行了一周的训练和比赛,作为礼物,我们进到跨年夜的电音节。我对那个环境并不适应,没待多久就离开了那个圆蛋型的体育馆,我的那些95后年轻队友玩儿得正嗨。
在接下来的一年,他们好几个人成为了路人王冠军、《这!就是灌篮》参赛选手、运动品牌广告模特,成为篮球圈小的KOL。我又老又没他们能打,在“失业”几个月后,我加入懒熊体育,成为一名体育记者,和一起跨年的宋勇杰、张帅一样,成为了篮球世界的记录者。
▲“小学生”库里中国行 摄影/王鸿宇
9月的库里中国行,我在武汉见到了宋,他是那次活动的官摄。作为前《体育画报》摄影师,宋的技术和地位在体育圈很有名气。2018年10月,张帅的纪录片《无中生有》入围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 “D20提名”,我盼望着他能得奖,并约好了得奖后做个对话。虽然他没能得奖,但这也是街球题材第一次入围这么大型的纪录片盛会。
我没什么成就,年会抽奖也没落下啥,全年基本完成了编辑派的任务,现场观看了CBA、NBL和CUBA的比赛,也实地感受了民间联赛中的广东省联赛和河南省联赛,林书豪慈善赛、澳门非凡12联赛,除了NBA中国赛,剩下能去的篮球比赛基本都去了。《这!就是灌篮》作为现象级体育综艺节目,制片人、导师、球员,我都有面对面的采访。在操作这个选题时,摄影师阿樊帮我联系到了现居加拿大的《打出名堂》导演刘泽锋。
《打出名堂》推出是在2014年,我十分想见科比,在报名通过海选后,去上海参加选拔。当时担任选拔教练的是王非指导,他在最后一进攻前叫了个暂停,给我画了个战术。现在想想,那是我篮球生涯的巅峰时刻。因为都有过篮球梦,所以我不愿意把关注点都放在那些成功或失败,我愿意去捕捉球员的情绪,和为篮球做出的努力。
我采访了两届CBA大学生选秀状元,方君磊和郭凯,也采访了唯一一位因政策原因没能去成NBA的球员薛玉洋。从世俗角度讲,他们没有达到那么成功,但造就这些的原因,是我好奇的。除了篮球,我采访了前国门安琦、百米飞人苏炳添、央视解说员“诗人”贺炜。
在我刚入行时,我的编辑刘子倩老师告诉我,能在采访中经常给你作出比喻的人,是最理想的采访对象。2018年,贺炜老师是我给我印象最深的采访对象,不仅是因为他经常作比,金句频出,更是因为他对工作的严谨态度和近乎苛刻的要求。贺炜老师帮懒熊的体育产业嘉年华录了打CALL视频,在没开拍前,他就对背景选择,话筒在屏幕中所占比例进行不断地调整,在录制完后,他要再过一遍声音,觉得达标了才行。在随后嘉宾口述“我的2018”中,贺炜老师对稿子的形式持自己的态度,他觉得从问答变成口述,让自己的回答没有逻辑。最终,那篇稿子没发,我并不失落,反而觉得学到了更多。
▲CUBA开幕战前,北大苏大联队和耶鲁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摄影/王鸿宇
10月,懒熊搬到龙潭湖,我们在旁边国家体育总局篮球馆包了场地打球,就是男篮训练的场地,巨大的五星红旗和红色条幅悬挂在场馆里。因为要坐班,我在南二环租了间卧室,每天骑车往返公司和住处。在龙潭湖公园的红绿灯,我总能看到一些“有身份”的老头老太太,他们拎着装满青菜的塑料袋,头发灰白,行动缓慢,身上穿着绣着国旗的大羽绒服。他们都老了,我不能直接想到哪个运动员和他们长得很像,但在体育总局附近,有无数运动员生活和奋斗在这里。
在左安门北侧的红绿灯处,有一家卖黑枸杞的小店,它的门前停着一辆今年才上市的混动凯美瑞。尽管是一辆新车,还没上牌,但它已经布满了灰尘,前雨刷上还夹着一些秋天时夹在里面的枯叶子,靠路边的反光镜也不知被谁给掰了一百八十度,照向每一位路人。我总在担心,车的主人经历了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丢弃一辆二十多万的新车吧。
又到跨年,朋友圈里大家都很开心。我忽然想到,人们这么期待过新年,是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就如同小学时,我的数学作业本总是比其他同学薄。我数学很差,每天交作业都会收到好多“X”,我不会改,也不愿意改,就把作业本这一页撕掉,然后它就变成了一个新本。
腊月二十四,就在写这篇总结的日子,我骑车再次经过那辆凯美瑞时,惊喜地发现,反光镜已经回到原位了,尽管它还是脏兮兮地停在那儿,但这总归是一个好的信号。2019,愿它能摇身一变,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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