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猛龙球迷情绪化、破坏性的疯狂心态将他们自己撕得粉碎。”
1995年，NBA迎来了两支加拿大新军：多伦多猛龙与温哥华灰熊。六年后，灰熊迁往田纳西州的孟菲斯，猛龙成了“北境”唯一的主宰。尽管猛龙队在近几个赛季中战绩不俗，而且多伦多还是北美第四大城市，但相较于那些水平接近的劲旅，“北境之王”却很少得到全美直播的待遇。在猛龙拥趸们眼中，球队很少得到美国媒体的关注，这让他们感到格外失望。
“我们就像是处在证人保护计划中一样。”杰克·阿姆斯特朗（Jack Armstrong）近日对笔者说，他从1998年开始担任猛龙队的电视和广播评论员。即便以东部头号种子的身份挺进季后赛，猛龙却依旧得不到联盟与媒体应有的重视，这种体会已催生出不满与愤懑，甚至是妄想。ESPN资深写手、被Slate等媒体誉为“全美最佳体育记者”的扎克·洛维（Zach Lowe）表示，猛龙拥有全联盟最庞大的“妄想症”球迷群体。“我甚至都想不出还有哪支球队能和猛龙相提并论。”洛维说道。
在那些被洛维称作“让人毛骨悚然的穆尔德们（the Spooky Mulder crowd，这个梗来自Fox “Spooky” Mulder，美剧《X档案》男主角）”的猛龙拥趸中，一部分人坚信联盟在行动上处处针对猛龙——甚至连裁判们都故意和猛龙过不去，他们觉得，这是因为属于美国的NBA不希望一支加拿大球队取得成功。但正如洛维所言，“最主要的偏执体现在猛龙球迷们对自己球队表现的认知方面。即便在猛龙队颇为成功的几个赛季，球迷们内心也存在一种隐约的恐惧，害怕这一切都即将分崩离析。”
安德鲁·巴克利（Andrew Barkley）刚到而立之年，他从小学六年级起便成为猛龙的忠实观众。现如今，当猛龙在场上陷入麻烦时，电视前的巴克利开始时不时地将比赛静音，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三年前，猛龙在季后赛首轮被华盛顿奇才横扫后，巴克利开始在全场静音的状态下看球。安德鲁·巴克利说，当时效力于奇才的保罗·皮尔斯（Paul Pierce）“实在让我不爽”。
随着猛龙队的实力稳步提升，对于巴克利这样的球迷而言，季后赛已成为他们的主要心病。在过去四次季后赛之旅中，猛龙从未赢过系列赛第一场比赛，这四场还都是主场作战；此外，他们两度被对手横扫出局。作为猛龙的主心骨，凯尔·洛瑞（Kyle Lowry）和德玛尔·德罗赞（DeMar DeRozan）在季后赛争夺中多次交出命中率低于生涯平均的答卷。看猛龙的季后赛比赛，通常就像是目睹一方比对手更缓慢地输球。《多伦多星报》体育专栏作家布鲁诺·阿瑟（Bruce Arthur）向笔者表示，“这支球队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真的是好太多了。”但心态积极至此的阿瑟也有自己的疑虑、“对于凯尔和德玛尔能在季后赛中为我们带来什么，我依然一无所知，”阿瑟说，“我觉得他们两个也没有答案。”
“当猛龙以各种方式崩盘时，推特就成了一个阴暗、压抑，散发着不安全感与恐惧的无底洞。”从球队创立起就成为猛龙球迷的尚卡尔·西瓦南坦（Shankar Sivananthan）说道。西瓦南坦认为，猛龙的营销口号“我即北境（We the North）”和“极寒之国（North Over Everything）”制造出一种“我们对抗他们”的固有心理，当事情发展不如猛龙死忠们所愿时，他们很难摆脱这种心态。
肖恩·克雷格（Sean Craig）在德克萨斯州长大，但近几年都在多伦多工作。他告诉笔者，“不幸的是，猛龙球迷情绪化、破坏性的疯狂心态将他们自己撕得粉碎。”当克雷格还住在多伦多时，他目睹了不少朋友随着季后赛的开始，年复一年地陷入悲观、焦虑与痛苦的轮回。“那很让人遗憾，”克雷格补充道。“因为他们同样是世界上最棒的球迷群体之一。”
▲猛龙队的超级球迷那夫·巴蒂亚（Nav Bhatia）。
猛龙最棒的球迷，至少是最狂热的，或许要数那夫·巴蒂亚（Nav Bhatia）了。这位在多伦多拥有两家现代车行的猛龙铁粉，每个主场比赛都会出现在加拿大航空中心的场边坐席，还经常随球队征战客场。2001年，猛龙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击败纽约尼克斯，拿下队史首次系列赛胜利。赛后，当时的猛龙当家球星文斯·卡特（Vince Carter）找到坐在前几排的巴蒂亚，将自己的发带赠予后者，以示感谢。“我现在还留着那条发带。”巴蒂亚对笔者说。那个夜晚之后，猛龙等了14个赛季才再度闯过首轮关。即便如此，巴蒂亚对球队的信念从未动摇，他也没有把自己归为“妄想症”球迷群体之中。“裁判在大部分比赛中都能做到平衡判罚。”巴蒂亚表示。他相信猛龙将在本赛季首次进军总决赛。
身为包着头巾的锡克教徒，巴蒂亚对因度·雷哈尔（Indu Rehal）而言意味着一种激励。雷哈尔对巴蒂亚赞叹有加，认为后者在公共空间展现出多伦多大量锡克教徒对篮球的热情。“在加拿大航空中心这个舞台，巴蒂亚将锡克教徒的形象正常化了。”雷哈尔说道。但另一方面，她不像巴蒂亚那样对猛龙充满信心。“我当然很紧张，”雷哈尔表示，“我只希望他们能证明所有人都是错的。”
在洛维看来，猛龙球迷这次应该改变他们的集体心理。“相信你们的球队。”洛维说，“他们已经是今年的东部最佳了。不妨用一天时间试一下，带着这种心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延展阅读：
NBA直播被忽略的镜头，NBA赛场仪式蕴含的商业价值（之二）
声明：本文为懒熊体育编译自《纽约客》，原文作者为Alex Wo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