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移动电台对在线音乐和知识付费产品市场展开激烈争夺的另一边,体育播客似乎被抛弃了。
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16—2017中国移动电台行业研究报告》,2016年中国移动电台整体用户规模达2.26亿,预计至2019年,中国移动电台用户规模预计将超过3亿。但不论是在主打知识付费、以专业生产内容(PGC)为主的喜马拉雅FM和蜻蜓FM,还是在主打用户生产内容(UGC)、以“人人都是主播”为slogan的荔枝FM,你都很难找到体育播客的身影。
打开蜻蜓FM和荔枝FM的目录列表,需要往下拉到最后几排才能看到体育门类,喜马拉雅FM的播客目录甚至都没有体育的分类。
▲蜻蜓FM的分类目录里,体育排在了最后几列。
不过,在体育这个垂直领域,音频的传播形式依然有着固定的受众群体。而且,相对于在线音乐、体育视频等在版权上的高门槛,体育播客也是更容易参与的一种形式。
当然,比赛实况的音频直播依然需要版权。成立于2000年的专业体育电台talkSPORT就从2012年开始享有英超比赛的独家音频广播权。而在比赛实况之外,体育播客的版权依然是个空白。
BBC就在BT体育和天空体育瓜分完英超电视直播版权的情况下(BBC享有英超集锦节目的转播权,《Match of the day》就是它的一档集锦节目),在其广播电台Radio 5 live上做了一档关于英超比赛实况的电台节目《606》,它的节目形式就是每个比赛日与听众的互动和与比赛现场的记者连线,《606》在全英也有着较高的收听率和知名度。
《606》的这种做法被很多国内移动FM平台上的体育播客所借鉴。通过与听众连线、聊球侃球,这些播客得到了不少固定的听友,增加了节目的互动性。
懒熊体育调查发现,不论是在体育圈里的专业人士,还是业余的草根主播,都非常乐于在体育播客里施展拳脚,进行尝试。在竞争已经十分激烈的移动电台战场,他们有机会吗?
什么场景需要体育播客
上海资深媒体人姬宇阳在足球圈里已经浸淫了22年。凭借着自己积累的一些资源,他于2016年3月9日在蜻蜓FM上线了第一期的《一言姬出》播客,主要聊一些国内国际足坛的最新话题,偶尔还会牵扯点足球以外的热点事件。
除了一些特殊情况,这个播客一直保持着每周二更新的节奏。截止到9月12日的最新一期,《一言姬出》已经做了109期。
从播放量来看,《一言姬出》每期从10万到50万不定,这在蜻蜓FM的平台上已经算是体育类播客里的头部内容了。
▲《一言姬出》在蜻蜓FM体育播客里的头部位置
在姬宇阳看来,音频的好处在于它的伴随性,用户在任何场景下都可以听。“比如我的很多听友都是在开车、健身或者睡前听我的播客,这些场景听播客是个很好的选择,同时还可以做别的事。”
除了生活场景外,一些特定的时间场景也是提升体育播客流量的重要因素。就像所有情感类播客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倾诉衷肠一样,每个比赛日和之后一天就是体育播客自带场景流量的那一刻。
“像我在五星体育广播电台当嘉宾的《强强三人组》,每周一的收听率是最高的。因为球迷们都想知道你们怎么评论周末刚结束的比赛,同时他们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姬宇阳说。
而在荔枝FM上,《看球者说》的主播宋大雪(Cedrick)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们现在做音频直播一般都是从周日晚上的九点半开始,因为那个时刻刚好是当轮中超全部比赛结束的时候,这个时候聊的东西都是最新的。”
姬宇阳和宋大雪都认为,体育播客在音频上的生存空间还是很有限,但始终都会有属于它的一个地方。“只要有需要播客的场景,有需要体育内容的受众存在,那体育播客就有生存的可能性。”宋大雪说。
PGC和UGC谁更有优势
宋大雪从2014年南非世界杯开始做《看球者说》,到现在已经3年多了。他本身是在香港做与企业管理相关的工作,业余做播客完全是出于对足球的热爱和对播客这种形式的向往。可以说,《看球者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UGC节目。
一个有趣的地方是,在荔枝FM这个以情感类节目为主的UGC电台社区,却滋生出了一批质量不错的体育播客。
据荔枝FM方面人士介绍,目前在其平台上的体育播客有近千个。但体育播客只是荔枝FM资讯节目下面的一个版块,所以它在平台上的占比相对不算太高。
除了《看球者说》,荔枝FM上还有像《曼联时间》、《体坛先锋》、《大西球侠》这些UGC的体育内容。它们的收听量大多稳定在几千上下,偶尔有几期节目能冲到几万上下。
▲上海地铁11号线徐家汇站,荔枝FM投放的广告
在《曼联时间》的主播舒玉龙(Kyth)看来,体育播客领域里UGC和PGC并没有太清晰的边界。“从特定话题的专业性来讲,我们也是PGC,《曼联时间》的内容质量在国内的足球播客里仍然是顶尖的,比如我们的嘉宾谭耘天就是深圳电视台体育频道的评论员。”他说,“区别可能只是一些传统媒体出来的PGC能自带一批流量过来。”
而在姬宇阳眼中,一个优质体育播客的内容一定不只是侃球聊天,还需要一些“干货”。在这方面,PGC有着天然的优势。
从申花队外援瓜林在美国进行康复治疗的视频里,姬宇阳一眼就认出了瓜林正在使用什么器械,它起到什么作用。这是因为他在4月份造访曼联训练基地时见过这样的设备。
“现在球迷对足球领域里各种专业知识的需求比较大,包括转会、训练各个方面。所以我见识过的会在播客里透露,这也可以让球迷变得更专业。”
商业化的困境在哪里
尽管最近两年兴起的知识付费是让移动电台变得炙手可热的关键因素,但在体育播客领域,商业化依然是最大的难题。
从2011年底开始,黄健翔在喜马拉雅FM推出了一档名为《黄健翔讲足球》的付费订阅栏目,每年收费99元。但这种模式很难在其他体育播客上复制。
姬宇阳和蜻蜓FM签订了合同,每期节目有固定的稿费,此外还会偶尔在节目里植入一些广告。但他承认,《一言姬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到了体育播客的天花板,而且不太可能往付费内容的路子上走。
在主要靠粉丝打赏来变现的荔枝FM,体育播客几乎就没有任何盈利可言了。《看球者说》和《曼联时间》都没有通过打赏获得明显的收益。 只有老牌体育栏目《体坛先锋》由于长期稳定更新并且粉丝较多,收入情况也比其他类似节目好很多。
前述荔枝FM人士告诉懒熊体育,目前该平台上打赏收入较多的主要是直播类节目,因为有互动,有即时交流,听众打赏意愿也比较强。“体育播客的变现可以有其他的路径,比如可以结合商业活动来做,宣传马拉松或者其他赛事等等,单纯的录播节目很难调动大家的付费意愿。”
此外,体育播客的受众群还受地域、文化等因素的限制。比如《体坛先锋》便是一档广东话播客,它的受众群体自然以粤语受众为主;而姬宇阳的听众群则大多集中在上海球迷中。
尽管如此,舒玉龙强调,体育播客作为播客里较为小众的一类,在商业化上会有比较大的局限性,但精心制作的体育播客内容质量也是非常高的。
“欧洲足坛有一些大牌记者做的播客,几乎每期都可以请到现役或退役球员以及一些教练进行几个小时的深度访谈。这样的节目会是非常有竞争力的,但这注定只有少数播客才可能做到。” 舒玉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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